梨自然是先让阿芍歇息了,她喝了两杯茶,就清醒地等着和裴英邵唠唠。
依照昨日张小丹所说,她和裴英邵可是有缘的。
她依仗年少,涎着脸:“我可是从来没有和觉不对路的人说这么多,就当是我们亲戚一场,你是我表舅,我是你侄女。”她起推开窗扇:“你瞧啊,夜皎洁临窗叙事儿正好,这就是一家人才说的己话呢!”
对此无理之言辞,裴英邵似乎是带了一丝醉意,因为这人魄魁伟,喝了这么多不怎么上脸。他停住手里的酒盏:“嗯,家人,也好。”
梨已经忘了她平日里是多么讨厌唠是非了,特别是别人的,此刻竟也像那日当街遇上的妇人那样凑近了问:“你难看不上门第相当的侯门千金吗?凭你的样貌怕是驸爷都未必有你这般威武!”
咳!说完又后悔了,人家堂堂黄门侍郎少将军也是小侯爷,专职看守城的,驸爷背景怎么说都没那份资格。
裴英邵是没觉得怎样,他起走到室卸除盔甲换了布衣袍来,他仅说:“我和小丹之间,说起来很不容易相遇呢。”
梨还是不明白,相遇能说明什么?当街相遇你就喜人家,然后死缠烂打,这样很没品的,知不!
裴英邵款步走到外廊,声音很轻:“那时我当街一看到就惊讶,所有人在我们旁涌动,我能全然忽略,唯独她那影修又颇为熟悉,我堵着她不让她从我边经过,她柳眉倒竖转就走,这不是那个她,还能是谁?她让我自从那日一见魂牵梦绕无数个夜晚直到黎明。”
梨端着茶放在廊檐的小桌上,为他斟了茶,他慢慢地喝完了又说:“我本以为那也见不到她了,哪里知这么快我们又遇见了,前世才让我清楚明了。”
这些话让梨听了牙齿,好想吃个啊,梨忍住没去桌上拿吃的想法,接着话说:“既然清楚明了是她,那你就该正式,别用奇怪的法纠缠。“梨对于男女之事没经验,但觉得今夜是个了解缘由的机会,于是不再迟疑:“你那方式很冲动你知不?会让事更加糟糕!”
裴英邵这人喝了酒会缓和,他到悔意的笑了:“就怕她忘了我是谁呀,每次我想法引起她的注意力,甚至不顾世俗的光面对面喊她站住。”
他这表在梨看来很幼稚,幼稚到像个小男孩玩过家家游戏,追赶着目标不放手,但对方与他没兴趣。
她站起背靠着廊沿边,越想越失望与此人,看着威武魁伟也英气人,咋就能这么行事呢?
梨扭转不愿意多看对方,握住廊沿边一木条,裴英邵以为她快要掉落而急切过来拉她到靠窗的座儿上。被她甩开手又坐回去廊沿边,她鄙视他的那日作为。
“我还真不是懂很多,也就是听过茶馆里说书的说过些段,那些段里写的都很好,但就没一人似你这般鲁莽俗!真以为人家就凭你上富贵金簪就能看上你?梦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