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2/2)

有很一段时间她都在考虑再婚的可能，想自己有什么可担忧的呢？她和方吉然已经没有夫妻关系，何况……那是毁了他们一家的杀人犯。她埋怨他，埋怨他竟然这事，埋怨他留她一个人照顾刚生不久的女儿，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对再婚一事充满羞耻。是她卑劣吗？是她无吗？

许娅动了动嘴，半晌后总算发了声音：“我知了……当年为什么发生那事。”

许娅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时你总说你欠我们家。”

她又说：“过去很久了，不知你的愧疚还留有几分，栖定，我很想说那不是你该有的，所有事都和你无关……你别再给自己增加不属于你的负担。我还要谢谢你，照顾朵朵那么多年，其实我今天来之前很忐忑，我只是想……”

她如愿和新的所之人结了婚，逐渐发觉自己不过是从一个地狱到另一个。男人希望她生个孩，她咬咬牙答应了，却再也没能怀上。失去生育能力的她在男人里成了无用的累赘，漂亮裙落了灰，丽的幻影一个个破灭。她明白这辈无法再圆满地活去，只有活成一个寂寞游的幽灵，用自己犯的罪孽惩罚自己。

她的嗓听起来更哑了。

一时哑，他本想在和对方说清楚朵朵的事后再将当年方吉然开车撞人的真相全告知，没想许娅早已知，这让他了阵脚，不知该说什么来应对方的话。

徐栖定盯着茶几上的纸巾盒，没声。

许娅看着他，像是被刺痛了，最终还是迈步走到沙发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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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栖定打断她：“阿姨，说说自己的事吧。”他指指沙发，示意她坐，“我想知在抛朵朵后，您这些年都过得如何。”

徐栖定一怔，又听她：“是前不久你母亲联系到我，告诉我的。”

几年前她跟着一个姓黄的男人离开这座城市，去到男人的老家，一个非常偏远的西南小县城。

男人是理发师，和她住同一个小区，为她剪过七八次发，熟络后常常帮她修理家里坏掉的电，会用微薄的工资买夜市上的漂亮裙送给她。她不想承认意的转移，可当等待前夫回家成了不可能的事后，她确实轻而易举地上了边这个人。

“她很好，什么事也没有。”徐栖定并不打算说太多，“这么多年了，还能再见到您是我没想到的。希望我们最好还是能开门见山，尽早说明您的来意。”

活得太艰难，有人愿意接纳她，却不肯接纳她的孩。她想那时候她是极度痛苦的，痛苦到宁愿舍去现拥有的一切，也要换取一段如今看来极其虚幻的。好似有滋就能活去，她并不天真，却甘愿天真，信了梦中虚构的未来，逃离城市，像可憎的前夫那样让女儿再度被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