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摇:“她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自由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薄光勾勒她的廓,虚弱已极的一影,没来由地叫人把心揪起。
二更天很多妇人已倦怠,睛发饧,昏昏睡。四娘这边的妇人们则睁大双,一个个看似与平常无异,实则严阵以待。
四娘推开月去夺钥匙已然来不及,守卫倏然开,惊慌退至门外。余的人疯狂摇撼栅栏,奈何栅栏乃生铁所铸,焊接牢固,无法破坏。
“我怕是不成了……”
取藏于发中的烟,燃放飞,惨白的烟冲天而起,炸开在黑沉的夜幕上,醒目无比。
“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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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将刀尖抵在月颈上,“识相的话带我们去,否则叫你血溅当场!”
“据说她在快饿死的时候被捡回来,只要给一饭,什么都肯。”
待月得知消息转回来招呼红巾妇人,密室早已易势。
“照什么照,都是自己人。”胡人不耐烦。
“谁知你们夹带没夹带私货。”灯火落到月脸上,“哟,半个月没见,月你又胖了不少。脯里存了不少吧,这几日采不了,该涨死了。”
“你自己走吧,我没救了……那群白狼,早知不返回来了。”
然而被绑缚的妇人尽皆来,四娘却没有回来,林畔儿打听不着,不得已返回查看。
四娘倒不意月这么灵秀的名字其主人竟是众女中最腻凶恶的一个,腰肢壮若饭桶,脸上横累累,除了吃饭,鲜少有清醒的时候,往往在通铺一摊,占去两个位,上的顿时好似鲜羊,淌来。
外面杂沓声四起,不一时,飞来几团燃着火焰的油布,众人纷纷惊退,油布及地上的烈酒,“轰”地爆燃。竟然不顾自己人还在里面,提前手。
妇人们中有序,依次自窗。
顺利抵达楼,门果然如胡人所言横着栅栏,形似牢笼,将她们阻隔。周围弥漫着劣质酒气,地上亦是漉漉的,竟已提前布置好。
四娘取她们上的红巾,分发与众人,因为数量不足,只拣壮的分发,先带去一波,与守卫周旋,再来解救后面的。
“怎么会有这人……”
“她难不想要自由吗?”
月顺从转。
心中祈祷,玄朗,你一定要来。
红巾妇人人数本就不多,顷刻被她们制服。
林畔儿亦是初来那日便注意到她了,只是没想到她就是月。
密室的门大敞着,灯烛倾倒,烛淹没在烛泪中,灭不灭,剩着一线微光苟延残。昏光暗影里,四娘兀自躺在地上息。
“四娘,你怎么了?”
房门忽然被打开,走来白日里的胡人,招呼月来。月熟睡中被人唤醒,带着些微火气,鼻皱起来。俟她去,四娘一声令,屋的妇人遽然而起,或两个一组,或三个一群,将红巾妇人们住绑缚。
只有林畔儿知,四娘着他们服的所谓穿毒药乃是两粒老鼠屎。
月仿佛预料到这个后果,呆呆站立不动。其他人则惊惊慌慌逃往二楼,趁着火没上来,四娘猛踹木窗,企图搏得生机。奈何木窗固异常,久踹不坏。四娘脱力一般在地上,两个胡人汉接力,还不及四娘。生死关,林畔儿也顾不得伪装了,拉开二人,一脚踹开窗。
卢氏被掳来的时间,认得月,指给林二人瞧。
“不……”她跪到她边,“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离开。”
卢氏挨个前去传递消息,一圈传来,妇人们皆已有了分晓,只待时机一到,听四娘命令行事。至于那些缠巾帕的妇人,虽看到她们私相密语,因不知底,并不以为意。
“四娘,四娘。”
月突然开:“不要开,有诈!”
胡人上前拍打栅栏,门后闻声走一位胡僧,举着油灯挨个打量。
一边调笑着一边摸上钥匙。行将锁之际。
“有人拿烛台偷袭我,正中。”
门外两个胡人涎笑着朝四娘讨解药,四娘媚笑:“急什么,去再说。”
她焦急地呼喊她的名字。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先别这些了,咱们先商量个对策。”三人窃窃私语,很快将计划拟定。
四娘想起被她们绑在楼上的其他人,回去给她们松绑,代林畔儿守在原地。
林畔儿借着微弱的光看到她的手护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