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故意又假装对这人不兴趣,用衣袖抹了抹额的汗:“那我和他就更不敢分开了,脆就支个摊我说书,他上面穿上戏服唱傩戏,你想啊,我们都打算腊月八就回家成婚摆喜宴呢,你说这……”
“啊……那你们还这么拼?”少妇一听成婚,摆喜宴二字,她明显带有失落。
梨真心觉得她从小那些画本没白看,戏也没忘记怎么唱,又用衣袖抹了一把汗:“我也想啊,可他对我不满意,他嫌我太瘦了,说他喜比较有的我,还说要我吃胖些好生儿,你说我家这个是不是太气人了?”
少妇嘴动了动,没说什么,她不就是属于圆白皙丰腴的类型吗?但为了一步挽留他们这对年轻人,她切着菠菜放去锅里的白米当中:“在我们酆镇,没有太瘦的女人,因为我们吃的好,但这又不挡不住偶然发生的不太平事儿。”
梨心中一乐,她有心拉回愁绪,这少妇非要拽她回去。
“大,您说您这般的貌如天仙,这要是在家里,我看还是把门看好……”梨看着少妇睫上了,顿了顿:“我让我家的跟着我,也是担心遇上不太平的事儿,这样两人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少妇心中愁绪已经冲淡了某心上的期盼,她盖上锅盖,显得木然地说:“这事儿说来就有些让我到诧异,每逢上弦月的夜里,我们镇上就会有人听见槐树林里一声惨叫,天一亮,胆大的人一准能在里面的泉池里把人找到,听说死法很惨。这要是谁家男的,谁不得真的受活寡!”
梨不会看天象,但据日推算,这也就是三日的事儿了。
这酆镇那么多人急切地供养着紫薇桃山庄,不也是因为这份恐惧的存在,时刻威胁到他们安宁的日吗?
“除了陈彦这位乐人,可还有谁遭遇祸事了?”
梨从灶坑这里站起来,少妇用一个熄火的铲伸去坑里拍灭了火,凑近梨时附耳对她说:“有个赘咱们街上的男,他是陈彦的师弟,名叫卜云,是专给人当掮客的,他住家大门一直关着的。没人多想别的,一准是被祸事儿缠上了,他家里人都不敢多说话,就等着他回来。”
梨故作惊恐状,捂嘴,睁大睛,微微摇显得有些无措。
少妇走到碗橱那儿,取了三个碗,随后垫上抹布端起圆形大锅就把米粥盛到碗里了。
靠近梨时,这妇人脸上神艰涩:“这二人在咱们酆镇算是很复杂的来历,看着家里是有乐的,可他们从来都没过正经事儿,光靠一张嘴给别人拉郎介绍那些不地的买卖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