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亦苍白着脸,缓缓笑了,笑着笑着突然觉自己脸颊有些凉,抬和刚赶过来的路绍祺视线撞了个正着。
你是怎么在我面前笑着说你已经好了呢?你每次时来医院接受的是什么心理疏导呢?你吃的那些药究竟是治疗什么的呢?后来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装作“正常”了呢?
路绍祺这是第一次正面看见许敬亦泪,上一次察觉到他泪,还是在两人十几岁的时候,一时间路绍祺心里惊得如同山崩海啸。
没有人能回答许敬亦,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从李希消失以来的这段时间,所有的失魂落魄、所有的偏离正轨、所有的天翻地覆,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理由。
“我喜他的吧?”许敬亦像是在询问别人,又或是问自己,然后他自己给答案,“我喜他的。”
他以为许敬亦是心理了什么大问题,如果不是,许敬亦怎么会哭。
路绍祺整个人抖了一,不是因为恐同,而是他突然意识到了太多东西。
同恋不是病。
说谎的心理治疗,文在后背的名字,书本上的字迹,曾经的告白……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
路绍祺震惊地站在原地,过了两秒才有些小心地走了过来,轻声:“没事儿吧敬亦?”
许敬亦这个人像是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行,是最好说话的人。旁人很难揣测他的喜恶,但作为从小一起大的兄弟,路绍祺这是第一次听见许敬亦主动承认自己喜上一个人。
——李希没有说谎,他真的喜自己。
许敬亦步伐不稳地走咨询室,那天的光很灿烂,亮得有些刺,他仰着看了好一会儿天空,走到一旁的凳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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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看着自己的掌心,思绪却飞得好远。
同恋不是病啊,那李希,你当时又是怎么治的“病”呢?
李希突然的消失像是瞬间将笼罩着许敬亦的雾玻璃打破,让许敬亦在极短的时间里完全失去自我,也在极短的时间里确认了自己的。
路绍祺倒一凉气,一时间不敢说话。
倘若李希只是单纯地喜许敬亦,许敬亦是迟来的醒悟自己对李希的,那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过的那些事……不正是害了他们吗?
那天路绍祺扶着有些脱力的许敬亦回到家,倒了两杯放在茶几上,随后在许敬亦旁坐,缓缓代了他自己曾经对李希过的那些事。
“绍祺。”许敬亦很慢地开,神没有聚焦地落在地上,“同恋不是病,他真的喜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