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明夫人,想起她和崔御史多年恩,想起她如今无限的风光自在,那一丝不甘也很快在温从心间退去。
“你会扶正她吗?”上车之前,纪明达最后问。
温从也看着她,愧疚而定地看着她。
……
她惊喜、惊讶而不敢相信地看着温从。
但回想这几年,开始梦后的一切,仿佛才真的像一场梦。
她不断地歉。
这样的神,他从没对她的孩有过。他甚至,从不主动抱她的孩。
“不必说了。”他攥拳,“只说和离吧。”
纪明达想起,她已整整一年没再有关“未来”的梦。
“大爷,你三月才走,那时我了月,也能上路了。”她笑,“孩留,大爷带我一起走吧。”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已不是四年前的他,母亲也不是四年前的母亲了。温家,更不再是理国公府。
她是不如。
“当年,那个孩没了,所有人都要放你走、劝你走,是我留你。”温从对如蕙低,“是我对不住你。”
明夫人,又比她看得更清楚。
李如蕙只笑,摇了摇。可她才要开,便被温从用手轻轻挡住。
父亲看重她、夸赞她,只在她未阁时,还认为她“奇货可居”。可她却以为,那就是父亲的疼了。
她上车离开。
为什么?
温从重复:“是我错了。”
-
二月十八日,纪明达搬温宅。
明夫人说得很对。
活到二十一岁,父亲业已去世一载,她终于能确认:
李如蕙已平安生产。她生一个女儿,白皙可,纪明达去看过两次。
那些瓶、摆设、琉璃灯,不会再现在书房柜阁里,让他想起明夫人,伤到如蕙的心。
为什么!
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比如,他和如蕙的第一个孩。
李如蕙愣怔许久。
“会。”温从毫无犹疑,“我会将她明媒正娶,迎回家里。”
他心中究竟仍有一丝不甘。他很想问——
她已尽力止住噎,声音却仍然糊不清:“对不住……对不住!你从此仍然恨我,我也全认了!但,我真的不能说。”
送走前妻,温从很快回到后宅看如蕙和孩。
父亲对她,并非世间真正慈父亲对女儿的喜。
纪明达心如刀割,不为自己,只为自己的儿。
两人在次年日正式和离完毕。
如蕙是他四年以来,唯一能抓住的人。他不能再辜负她。
从前事端,有些其实怨不得旁人。是他年少无知,自己作孽。
温从送她上车。
“我已经把从前送过明夫人的东西,全收起来了。”温从惭愧说,“以后你不会再看见了。”
李如蕙抹掉的泪。
以梦预兆,如此妖异之事,她当真不敢说!此事至今,也就只有祖母和母亲知而已。否则,应早被传遍了。
温从看这个孩的神,像在看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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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温宅”的匾额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黑,直到消失不见。
,尤其这半年,他已经很少想起,当年,三年前的天,是纪明达不要崔珏,推给明夫人,换她自己嫁给了他。
“我、我不能说。”纪明达知他想问。
“你们也算终成眷属了。”纪明达笑,“这件喜事,不必请我……怕你为难,先说一声。”
母亲喜如蕙,却不喜如蕙他的正妻。但他说,不娶如蕙,便终生不再娶,母亲也就松了。
现在,梦醒了。
远远……远远不如。
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