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2/2)

康熙只能在她昏睡或者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才能靠近她，他抱着瘦小病弱的祖母，亲自服侍她喝汤药，她一日比一日轻，仿佛整个人也在逐渐消失。

他尚且可以抱着太哥哥痛哭声，可皇阿玛却只能咬牙憋着，只因为他是天，天在众人里是无不摧的，他不能弱，不能泪。

意，他是诚心想要盼望着他的皇祖母好起来。

祭礼定好日期，就在十日后，康熙在祭礼之前，每日斋戒，早起祈祷，丝毫不敢虎，生怕神佛认为自己不够虔诚，而不赐福于太皇太后。

大臣们看见一向的天目光中闪烁着泪光，又从座上走来，屈尊降贵向他们说明自己的期望，谁家没有辈？谁不曾为留辈而求神拜佛？

陪祀的诸王大臣都被天，这篇发自肺腑的祝文中，的舐犊之所染，好些还跟着哭了。

他如何能不理解这心如刀绞的受，上一世这个男人去世的时候，他何尝不是如此，觉得生无可恋，短短两年，就耗尽了生机。

“嗣天臣玄烨敢昭告于皇天上帝曰，臣仰承天佑，奉事祖母太皇太后。忆自弱龄，早失怙恃，趋承祖母膝，三十余年鞠养教诲，以至有成。设无祖母太皇太后，断不能致有今日成立。罔极之恩，毕生难报。”

康熙的声音颤抖，涕泪俱。

太就站在距离天最近的地方，他看着那个天立地的男人俯首涕泪，伤心不已，自己的右缓缓落一滴泪。

她还把康熙认成了以前那些居心叵测，妄想胁迫他们母二人的臣贼，只要他一现，就表现得十分警惕。

胤祾曾不止一次看见，从寝殿走来的皇阿玛眶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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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比虔诚地叩拜，只愿自己所求能够被天神听见，降福泽。

“——愿减臣玄烨龄，冀增太皇太后数年之寿。”

最终康熙的这一请求得到了大臣们的认同。

太皇太后每日只有一两个时辰清醒，而且她的记忆还一直在衰退，除了“福临”，她谁也认不了，也不许旁人靠近。

背着背着，康熙的眶愈发地。

“值兹危殆，方寸愦迷，谨率群臣，呼吁皇穹伏恳悯念笃诚，立垂照鉴。俾沉疴迅起，遐算延。若大数或穷——”

终于到了祭天坛那日，康熙为表诚心，步行而至。

他亲自写了一篇祝文，字字刻在心中，压不用看就能背来，因为这十日里，他已经在心里默默背诵了不百遍。

在这况，最受煎熬的不是得病的那个人，而是看着她慢慢离开却又无能为力的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