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颔,心脏颤动。她此刻想到的,居然是那双寒凉雪镌般的眸。
许听竹早前就带了一众侍卫,步履落落门。那两个侍卫本想不遂顾烟萝门意愿,但还是迫于许听竹嘱咐过任她驱使,答应了。
民绪迅速失控,人群推搡着涌来,几名心怀不满的民抄起木,目光愤懑地锁定顾烟萝。
“就答应小烟。”
“假惺惺,谁知你施的粥有什么东西?”一个青年民怒声,挥舞着手,试图激起其他人群的绪。
如同星火燃柴,引得人群躁动起来。有人喊:“抢了我们的地,现在又假装好人来施粥!不需要她的施舍!”
粥已见底,但仍有民未喝到。
不敢奢求放她离开,怕惹他不虞,所以她退而求其次。
他底渐生冰霜,若只是为了那个人,若只是为了离开他......
她杏眸闪过一丝凝涩不安,斟酌:“许大人,可否让两个侍卫随我驱使,而不是单单看。”
顾烟萝暗自想起刘素,或许能从她那得到一些眉目。
屹立在这万千怒海之中,她旋逃,却被人墙围困。
*
刘素同顾烟萝说:“我去命人拖来新的粥锅,你且等候少顷。”
他隐去了蓝渠为何废手的缘故。
她退至两个侍卫后,掌心已沁薄汗,犹自装镇定,厉声:“我若是贼首眷,又岂会来此地施粥行善?”
不过是要这要求,就这么怕么?
粥棚前,瓷大锅冒着气。
“你们莫要被人诓骗挑拨,误伤无辜,了错事!”她又喊。
静候着,帷帽上的绢纱被风拂起,顾烟萝忙不迭卷来。
许听竹笃然:“蓝渠手已废,没有执笔之能,便被杀。看来我要去南陔府邸试探一虚实。幕后的纵者,必定是朝中官员,区区商贾只是冰山一角。”
他挲着她的手腕,指腹脉搏浮跃,短促得如同一穗残烛随风。
顾烟萝与刘素一同施粥,舀起白粥倾注在碗里,一碗碗分发去。她想问刘素一些关于民的问题,却被拉着一起来城郊外施粥,只带了两个侍卫。
午后,荒山里秋飔飒飒,民聚集在搭建的施粥场地前。
“她就是害我们无家可归的罪人!”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冲人群,指着顾烟萝怒不可遏地喊:“我亲瞧见,那官爷说城东酒楼的商人,把放款豪绅的闲田全购置了。她是那商人的侍妾,一伙的!”
侍卫回报,到蓝渠家中时,见他吊在书房梁上,自缢而死。书房搬至一空,显然被刻意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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